天然呆的曾天空

第八話 誰？

低下頭看著腕表上一分一秒流逝過的時間，皺了下眉頭

我知道因為缺陷，所以選擇較晚下班，我也明白因為短版，所以選擇較晚班次，可從來沒有這麼晚，看著表上時間又往前推進了一點點，緊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

直到車站再次駛進最後一班行號，終於在人不多的人群中找到了你

『挺晚的，今天』注意到我在尋找著甚麼，你搖了搖手從風衣裡拿出昨天那顆復原完善的糖，剝開包裝紙將綠色的糖果塞進嘴裡

『有工作在討論，沒注意到時間，所以…抱歉』

『沒事，但你還好嗎？』你擠出相當難看笑容笑了一下開口

『你怎麼每天都問我同一個問題』

『因為臉色看起來都不太好』你沒有回話漫著步伐走出車站

沿路上安靜地讓人怪異，雖然平時我們都安靜走在這條路上，可空氣中瀰漫著連我這隻妖都有所戒備的氣息

『你…』你剷除著盆栽裡的雜草略先開口

『鍊子是你親手製作的嗎？』

『怎麼了嗎？』你沒有抬頭，只是將整理好的盆栽放回原位，雜草丟進垃圾桶後拍了拍手

『我們不認識，只是剛好坐同一輛班次，走在同一條街道上，同一個回家的方向』你似乎覺得一切都是笑話般嘲諷

『甚至在前幾個月才知道你叫甚麼名字，其他甚麼都不知道，我好像沒有足夠的理由說明你為我做的事』你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眼睛裡沒有一絲猶豫好似看透某些事情般

『你是誰？』意想不到的問題我錯開眼神安靜了下來，徹底沉默

『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是你？』

我是金泰亨

『為什麼是你？』

這句話不像質問，而是對自己的質疑

自己究竟想得到甚麼答案，其實連自己都不清楚

一堆毫無頭緒疑問，沉甸甸壓在腦袋裡，究竟是在問你，還是質疑我自己

坐在不算軟的床邊，光線打在銀片上折射出光芒，一點點照耀入眼眸裡

『這刻劃是狐狸的標示』

腦海中無意閃現過張成韜說的話，嘲諷般笑了一下

『是有多累才會想起這不科學的說法』下意識用手遮住了鍊子

或許思考過度，或許糾結太多疑問，又或許只是自己跟自己過意不去，倉促疲憊感席捲而來，每一顆細胞都在催促著身體休息，打了個哈欠都來不及起身關燈，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在一下，再撐一下就到我家了，小傢伙』男人懷裡抱著一個不知道是受到驚嚇，還是已經昏倒的小孩，遮遮掩掩跑在都是泥土道路上，像怕被誰發現或被誰追殺一般

不一會兒跑進一莊格局不小宅府裡，都來不及跟走來問安的人回話就躲回房間裡，將懷裡小孩小心放在椅子上，轉身闔上所有門窗才安心喘了口大氣

『沒事吧！』小孩沒回答男人的問題眼眶紅紅的，看不出是哭了還是剛哭過，男人蹲了小孩眼前

『如果不舒服就別藏著了』小孩依舊沒有回答男人的問題，只是緩緩抬眼眸看著男人臉龐，像在做最後倔強般

『反正我都有看過了，小狐狸』小孩咬了下唇，甚麼毛茸茸紅色物體緩緩現身，男人欣慰摸了摸小孩的髮絲

『在我這宅府裡休息幾天，再回樹林裡吧』男人站起身找些甚麼開口

『金泰亨，你呢？』

『田柾國…』

畫面突然閃爍，許多殘碎影像從眼前閃現而過

追著小孩跑遍整座宅府，跟小孩坐在涼亭裡裝老人喝茶下棋，陪小孩捉弄宅府裡僕人，連最後被村里滅門都還惦記小孩是否有好好吃飯

每一個片段都喊著一個名字，一個連自己都很熟悉的名字「田柾國」

女人看著逐漸被白色液體侵蝕的我，緩緩開口

『我倒是要看看，區區一隻紅狐妖有多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