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呆的曾天空

第一次見到你時，是在醫院

那時看到你時，你眼裡滿是世界對你的不公跟對社會的憤仇

從你眼裡我甚至看到曾經自己的樣子，我相當清楚如何應付你這樣的狀況

只是沒想到用最差勁的對待方式，自己也毫無察覺陷了進去

時常還沒到巡房時間，自己早已不知不覺走到病房外看看你的動態

現在想想，多搞笑

第二次見到你時，是在暗巷裡

我從未想過自己還會在用拳頭解決事情

自少再遇見那人以後改掉多少壞習慣，戒掉多少他人認為的惡劣觀感

當時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隨意扯謊拋下同事，跑回那個暗巷裡救你

明明可以若無其事走過，身體卻不受控般扭頭往那暗巷跑，腳步出奇的快，好像晚一點就會發生些甚麼

握住你的手那刻，更搞不清楚是誰傳來得心臟聲在耳邊嗡嗡作響

帶你回到住處上藥，看著坐在屋裡乖巧上藥的你，微冷色調打在你身上揮散著不同色彩，絢麗顏色讓到嘴邊的菸都頓了一下，原本安靜下來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抽了一口菸，催化自己那絕對不是我的

現在想想，多死要面子

第三次見到你時，是在你家

在我扛著那人回到你家準備走時，你就這樣跟我出了門，我們站在漢江河邊

我甚至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更不知道是誰惹的過錯，竟然跟你發生了關係

隔天更是將所有的事，歸納於酒後誤事

在逃避些甚麼，連自己都搞不清楚

背叛？良心？還是喜歡你的心？

現在想想，多混蛋

第四次見到你時，是在醫院

我完全不知道你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當接到你自殺的消息，跳動的心臟都停止了般

我像發了瘋般衝進急診室，推開已經在做措施的醫生

腦袋裡只有一個聲音不停迴旋著，一定要救活你，一定要救活你

但當你看見你醒後，態度冷冽的像不認識般

明明看到你的真心，你的改變，我卻選擇無視

現在想想，多可笑

第五次見到你時，是在心裡診療室

你調侃著你主治醫生的專業領域，時不時捉弄一下，像個孩子一般

隔著一到玻璃，眼眸清楚烙印進你臉上那份笑容

或許感受到誰的眼神，你提起頭那刻，我趕緊別過頭來

是心理作祟？是身體自然反應？還是不敢破壞那份笑容？是我不敢出現在你眼前的那顆心

現在想想，多慫

第六次見到你時，是在餐廳

看著你將你同事一一送上出租車裡，其實你剛踏進那間餐廳時，我就認出你了

燈光明明不算亮，但你的身影如此扎實刺進我的雙眼裡，耀眼奪目，如同那些夜裡我最想看見的模樣

明明我們已經有五六年沒見了

你相當訝異我的出現，臉上閃現過很多情緒，只是柔和成為你臉上最後的表情，是從未在我眼前出現過的樣子

我緩緩對你說了句

『柾國，你幸福嗎？』

『嗯！我現在很幸褔』

看到你淡淡的笑了，是真心誠意，笑了

我點了點頭，將以捏熄的煙丟進垃圾桶裡

或許你都不會知道，我拜託性情古怪卻專業的心理醫生前輩治療你

或許你都不會知道，我曾趁你睡著時到你床邊看著你

或許你都不會知道，我曾在你的工作地方偷偷看著你

或許你都不會知道，我在你的畫前待了好久

我們都錯過了

在我最好的年華，守護著一輩子都把我當弟弟的人

在我執迷不悟，推走了把我當戀人守護一輩子的人

現在我只想看著你笑著，燦爛的笑著

雨過

天不一定會晴，但你臉上的笑容，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