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呆的曾天空

第一話

萬里無雲的雨天

是上天落下的祝福

我探出小小的腦袋瓜，看著下人忙碌將東西裝進紅色箱子裡，沒人會注意到我的行蹤，呆頭晃腦跑到門口貼著囍字，周遭都是艷紅色裝飾的房間，身旁的丫鬟正忙著將坐在鏡子前女人的頭髮盤起來

『姊姊！』坐在鏡子前的女人將我輕輕抱起，毫不猶豫蹭了蹭我的臉龐，完全不在意臉上胭脂是她坐在這兩個小時的成果

『哎咕…這不是我們可愛的忙內嗎？』她將我放在腿上，微微點了下下巴，意識身旁的丫鬟繼續不想耽擱人家時間，也不想耽誤自己的良辰

我拉著她說著不成句的話語跟不分東南西北的胡話，她安靜聽著我的話語，手輕輕撫摸著我的髮絲

直到家人走進房間的那一刻，她都安靜的聽著我的胡話，家人將愛胡鬧的我抱走，並交代了幾句我還聽不懂的話語，將紅布從頭底蓋了上去

嗩吶響徹雲霄，隊伍從竹林往村里前進，一行人浩浩蕩蕩

我趁著大人分散注意力時，悄悄用不成熟的靈力幻化成大人模樣，混入了正在搬嫁妝的隊伍裡，跟著姊姊來到了那戶嫁娶的人家

門口站著身著一身深紅中國服，領口一縱金邊，嘴角上有一顆明顯的痣，手上拿一條紫色絲巾，來到花轎前攙扶起坐在裏頭的姊姊，雙方跪在正廳裡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碰…

一顆子彈扎實穿過妳的禮服，原本艷紅的禮服染上黑黑一層色彩

誰的慘叫聲，誰的哀號聲，更是誰的嚎叫聲，周遭的下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原本喜氣的現場，變成了人間煉獄

姊姊緩緩站起身，扯下頭上的紅布，本來盤很好看的髮髻散落了下來，嘴角滲出鮮血玷汙了臉上的容妝，她剛伸出手迎來的是更多子彈

姊姊微微欠下身，白皙臉頰看起來更加沒血色，吸了口極大的氣往前跨了一步，一把桃木劍從妳背後貫穿到胸口，不留活口狠狠切掉最後一口氣

似乎耗盡所有靈氣，她只扯了扯嘴角，露出如同早上還抱著我笑的笑容

『值得…』

值得？

我只看到一個男人為了苟延殘喘的活下去，找來其他人類、道師聯合殺了妳

直到最後一刻妳都為了碰到那個男人，被多少子彈給穿過身體，被多少靈咒折磨致死

那男人卻只覺得自己得救了，對身旁的道師感謝，連一個正眼都不給倒在地上的妳

妳卻跟我說值得？

呵…

我反而要好好感謝那位摀住我雙眼，趁亂將我抱走的人類

沒有被靈咒打回原形的我嚇到，反而還救了我，替我療傷，最後還將痊癒的我放回竹林裡

如果沒有他，就不再有狐族了

再遇見，一定要好好報恩

可以再遇見他吧…能夠再遇見他吧… 能再遇見他吧！

我是金泰亨

這是我這個月驗的第幾具屍體，我自己也數不清了

每次驗屍報告出來，結果都一樣，氣管被咬斷

兇手似乎跟死者有甚麼深仇大恨，沒給死者多於的生還機率，快狠準咬斷氣管

沒有其他的外傷，沒有扭打痕跡，沒有多餘的掙扎，脖子上那塊被咬掉的肌膚是唯一的致命傷口

不只如此

兇手似乎很懂得營造假象，案發現場沒有指紋，沒有其他目擊證人，連最基本的腳印都沒有，彰顯的像死者自己咬自己一般

脖子上的齒痕也挺有意思，每次驗出來的結果都一樣，非人類齒痕，只有尖齒，沒有門齒跟臼齒，那只有肉食性動物才會有的齒痕

咬合模式，呈現鉗式咬合，巧了，那也只有在肉食動物身上，才會出現的咬合方式

而檢驗唾液得到的結果最奇葩，再次非人類唾液，最接近此唾液的DNA是 狐 狸

哇…

都甚麼年代了，別說路上遇不遇的到狐狸，連去森林都不見得看到一隻

何況現在都甚麼世紀了，還仙術、巫術，又不是什麼科幻電影場景或奇幻小說情節

更何況多大歲數了，你跟檢察官或警察署說，這些屍體是一隻狐狸幹的，別人沒把你當傻子，先把你當瘋子

加上現在社會大眾都相信科學、物理學跟犯罪學，誰還相信那些沒有根據的東西

我皺著眉頭看著手裡的驗屍報告，大腦思索著是否要在裏頭動一點手腳抬頭

一位站在捷運出口處的人吸引住我目光

男人穿著相當舒服，沒有花裡胡哨的飾品烘托，也沒有昂貴高調名牌襯托，整個人乾淨舒適

凌厲側臉，端正五官，明眸皓齒，紅脣齒白，眉清目秀，沒有浮誇髮色陪襯，也沒有厚重妝品渲染，整個人相當透徹

行為清晰脫俗，有禮端莊，完全沒有現在年輕人該有的盛氣

或許被甚麼看著，又或許被甚麼注視著，他不自在動了動身體，皺著眉頭抬起眼眸

四眼相交那霎那，莫名熟悉感隨著眼神傳遞過來，讓我愣了幾秒鐘，男人則是整理了下臉部表情，揚起還算合格的笑容微微點了下頭，我才意識到這短短幾秒鐘自己有多無理，趕緊跟著點了下頭移開眼神

盯著手裡那不知道被我看過多少次，而動不了手腳的驗屍報告，大腦快速轉動思索著剛剛不符合化學反應、邏輯思考的物理反應，畢竟我們這才第一次見面

天空的廢話

這次文跟以往寫的方式不太相同，分上下兩個視角同時進行

在我是金泰亨之前都是柾國，之後視泰亨視角，以上下不同視角串聯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這個天空會慢慢更得，雖遲但至少不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