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呆的曾天空

第二話

如當初一樣

如當年一般

當我在地鐵站看到你的第一眼，愣住了，從沒想過這麼突然再次相遇

我曾經想像過我們相遇過程，你可能是哪家陷入危機的企業，急需資金解救到處找合作廠商，在成堆合作廠商裡，只有我能幫助你

你可能是最近面試上某家公司裡的員工，而我正好是那間公司的老闆

你可能是我就讀第365所大學裡的教授，而我正是你那堂課的學生

你可能是哪家咖啡廳的員工兼老闆，而我正巧是那間的常客

諸如此類的相遇過程，畢竟你當初有這般氣質

絕對不是像現在你拿著某個人的驗屍報告，皺著眉頭思索著報告裡的不合理

似乎到了你要下點的站，將手裡的報告隨意塞進公事包內，慌慌張張走下了車，我跟著你的腳步也下了車

你微微低下頭，手裡的公事包擋在前頭，似乎對所有人保持著一定程度的戒心，甚至離較密集的人群一段距離

走出捷運站，你呼出了一口極長的氣，放鬆了肩上的肌肉，輕鬆走在人煙略稀少的街道上

在某個街角你緩下了腳步，手伸到公事包內撈出一包飼料放在地上，堅信著誰會來覓食一般，笑了一下往前走

隨手栓好誰家的寵物，移走哪個檔到路口的垃圾，澆哪株沒甚麼人注意到的花，做著哪件不會有人在意的小事

如同當初一樣

看著你緩緩走進一棟公寓裡站在某間套房門前，像獎勵今天做得不錯一般揚起滿足得笑容，將鑰匙插進鑰匙孔內扭開門鎖，拉開房門

看著門慢慢闔上，我笑了一下從陽台邊緣一躍而下，任由身體墜入黑夜之中

不知道你已經輪迴幾次，喝過幾回孟婆湯，體驗過多少次人生了

但身上還是帶著當時的那點善良

如同當年一般

落地之時站穩了腳步輕聲落地，拐了個彎

燈火通明街道，走動人群，喧譁講話聲，好像剛剛那個地方像個世外桃源般安寧，閉了下眼融入吵雜人群裡

『喂，你回來了』不理會眼前說話的人跨出腳步準備離開，那人趕快開口

『喂，靈婆…』原本的腳步停了下來，那人接著說

『要你最近乖一點，你在城裡的那些事，太鬧騰了，而且…』

『那位殲滅狐族的人，出現了』

『……』腳微微噘起，彈跳上最上層房間

我是金泰亨

最近不知道是被下了甚麼蠱，也不知道吃錯甚麼藥

自從上次在捷運站遇見那位只見過一面的人後，時常夢見一些不屬於自己的夢境

甚麼白色狐狸，槍支，不知道在念些甚麼的語句，倒在地上沒有血色的女人，跟一位小男孩

有心理醫生曾經說過，夢境是你現實遇見的人或某些壓力形成的

但現實裡，我不只沒看過狐狸，沒碰過槍枝，更沒有認識任何一位小男孩阿…

而壓力嗎…

的確那些我不能用正常邏輯師思考的凶殺案，就是我腦袋疼的壓力

踏進熟悉的驗屍房，戴上乳膠手套時，身後的門不知道被誰給輕輕推開

『我說過進來要敲個門吧！』那人不知為何有點驕傲

『你的驗屍房也只有我敢進來吧！還需要敲門？』

『那下次我再解剖時，你別跑啊！』那人砸了下嘴，走到我身邊安靜待著

『怎麼？』

『檢察官來了…』我嘆了口氣將一份報告平滑過去

『這是他們最近送來的那份驗屍報告，你拿去跟他們說』

『我不去，那都是你合作多年的伙伴，要去你自己去』那人將報告推回來後一溜煙跑走了，我看著前後擺動的門嘆了口氣

不得不說如果是我，我也先跑了，先不說這些驗屍報告有多難拿給人看

那一一豎立心理學、犯罪學、社會學的人才，看了這些報告，只會覺得你不夠認真看待你的工作，才會驗出這些不符合邏輯思考的數據

我脫掉將剛帶好的乳膠手套，拿起那份我實在不想上繳的報告，做足了心理準備推開門

看著坐在監視廳面有難色的檢察官，我知道今天又是場硬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