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呆的曾天空

第四話

最迷人的最危險

站在站牌陰暗處看著順完氣，打直腰桿往前走的你，默默跟自身後

你走在有燈光照耀的路燈下，我走在只有月光照亮的圍籬上

看你拿著飼料等待早已被收養的動物，澆著壽命將盡的盆栽，搬走他人覺得麻煩而丟在路口的廢棄物，做著一些消逝也沒人會去注意的事情

看著門緩緩闔上，我也跳回黑夜裡

『柾國回來啦！』

『靈婆，您怎麼下來了』我走上前攙扶住杵著拐杖的婦人，另一隻手在空中揮畫一下，椅子如同聽到命令般來到身後，婦人坐在椅子上拐杖握在手裡

『很久沒有走動了，想下來看看』婦人抬起眼眸全白眼珠子，沒有黑褐色的地方，看起來相當不舒服，彈了個響指，一杯裝著溫開水玻璃杯來到眼前，將玻璃杯遞給婦人，確保以拿穩水杯，眼神才掃向燈光照不到的地方

『您眼睛不方便，別到處走動危險，締最近也不再』婦人摸了摸杯子邊緣笑了一下，緩緩說著好幾千年前的事情

『當初收留你時還好小一隻，現在都不知道有多大了』

『……』

在被收留進這間公寓裡時，婦人那時的眼睛雪亮明媚，為了收留這些只出現在史書裡的種族，拿了自己的雙眼跟上天交換能收留我們的住處

為了不再被天族圍剿，交出了自己天族帝女的身分

即使婦人已犧牲所有交換收留妖魔一席之地，但有些魔靈是被封印在這裡並非願意待在這裡

伸出一隻手指，手指往前揮一團團火紅火焰，灼燒著待在陰暗處的妖魔，比了個禁聲手勢，強制周遭安靜下來，我緩緩開口聲音卻出奇沙啞

『現在大隻的很』婦人端著漸漸變涼的玻璃杯開口

『柾國，靈婆沒甚麼渴求的，只願你一身安寧』

我抬起眼眸望近全白的眼眸裡，似乎看見自己的影子，婦人慢慢開口

『最迷人的最危險』

我是金泰亨

自從知道那位男人跟我下同一個車站後，每天最期待的時刻盡然是下班

這對我這位社交恐懼人來說相當不合理

所以在我不知道第幾次回頭看著沒動多少格的秒針，平時不見影子的魏宇開口

『今天有約？』

『嗯？』那人將採取到的毛髮裝進塑袋裡

『你已經第五次回頭看時間了』我愣了一下，連拿鑷子的手都頓了

嗯？這是怎麼了，明明才照過兩次面，沒理由還能見到他

是阿，這是怎麼了，連基本的名字都不知道， 沒理由這麼著急見到他

或許只是在那時間搭上那節車廂，或許只是剛好到附近找朋友，或許昨天只是被我嚇到想給顆糖要我冷靜冷靜

魏宇停下手裡的動作抬起頭

『第一次看你這麼急，要先下班嗎？』我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將手裡的鑷子拿穩些，專注著眼前的工作

我坐在車廂內捏了捏鼻樑，時刻提醒自己要清醒別睡著了

今天我像跟自己過不去一般，比平時還嚴格對待自己，都有點不確定是因為自己對工作的惰慢，還是想把不合理想法逐出腦海

在不知道第幾次哈欠節骨鮮明手指跟著紫色包裝紙，伸到眼前

『辛苦了！』抬起頭那男人配著舒服笑容再次出現在視線裡

又來了，又是這感覺，又是這舒服氛圍

這熟悉感覺像我已經認識他很久很久了一般

我沒收走男人手裡的糖果，定定看著男人眼睛開口

『你叫甚麼名字？』或許沒有預料到我會問出這個問題，那男人愣了一下緩緩開口

『柾國… 田柾國…』我點了點頭，下意識唸了兩三次這個名字，似乎下一秒就會忘了般